「瑶瑶死了！」

我怒吼出声：「余峰，你耳聋是不是！我说他死了！死了！」

「陈钰，你这是什么态度？成成还在我旁边呢！」

余峰嗓音暴躁：「我骂他两句你还有意见了，我这都是为了谁？要不是他不争气给我丢脸，我至于这样吗？」

「你去告诉她，要是不想让我管，就让她滚出去！我就当没这个女儿！」

我从未想过，余峰会如此不可喻。

就算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，都不该用这么恶毒的言语攻击一个孩子。

更何况他为师表，为父母。

我耳膜嗡嗡作响，许久才听到自己的声音：「瑶瑶死了，你不后悔？」

「我有什么可后悔的！」

余峰骂道：「动不动要死要活，我生他养她还成欠她的了？你看人家成成——」

我果断挂断电话，把他拉入黑名单。

绝望窒息席卷而来，我跪倒在地，痛苦的大口喘息。

我的瑶瑶，在濒临死亡时，是不是也是这样。

崩溃后我冷静下来，联系好殡仪馆将瑶瑶火化，我父母得知后从乡下赶来，哭的撕心裂肺。

余峰这几天一直没有回来，我也懒得过问。

瑶瑶下葬那天，我原本没打算通知余峰，我妈一直劝我，说她是瑶瑶的爸爸，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，应该让他来送瑶瑶最后一程。

我低头看着手里的黑白照片，瑶瑶对着镜头笑得灿烂。

这是去年瑶瑶的生日，她考了全班第一，让余峰很有面子，答应陪她去游乐园。

在游乐园的摩天轮下，我们一家拍了这张照片。

现如今这张照片上的瑶瑶被单独截取，选为了她的遗照。

讽刺至极。

面对我妈苦口婆心的劝说，我给余峰打了个电话。

「今天瑶瑶下葬。」

他语气里满是烦躁，「我这几天没空，成成病了，周婷上班没时间，成成没有爸爸，我得在这照顾他。」

「你问问瑶瑶还想不想学习，玩了好几天了也该收心了，明天让她去补习班报道！」

我忽然觉得非常好笑。

自己女儿不管不顾，连下葬都不知道，却对别人家的孩子悉心照料？